圣霍利克号-《魔法学院的闪现天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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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流雪躺在由柔软发光苔藓铺就的床上,双目紧闭,脸色依旧苍白,但呼吸平稳了许多。

    而床边的椅子上,坐着一位身影。

    她穿着简约的黑色长袍与长裙,脸上覆盖着一副没有任何花纹的纯白面具,遮住了容颜。

    但当她闻声抬起头,露出面具下那双沉静如深潭、却又隐隐流转着金色光晕的眼眸时,阿雷恩与李寒月几乎同时微微躬身。

    “向统御所有神兽与精灵的王,致以问候。”阿雷恩的声音比刚才更加肃穆。

    精灵王花凋零从椅子上缓缓站起,对着众人微微颔首,清冷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:“诸位不必多礼。很高兴见到斯特拉的使者。”

    “阵仗可真不小。”

    阿留文倚在门框边,语气依旧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讥诮,“连精灵王都亲自充当看护了?看来明天《魔法时报》的头版又有素材了。‘斯特拉超新星重伤,惊动精灵王与双巨头亲临’?嗯?”

    对于阿留文意有所指的讽刺,阿雷恩和李寒月并未回应,只是神色如常。

    他们心知肚明,动用“圣霍利克号”与亲自前来,必然会在外界引起轩然大波和诸多猜测。

    但这并非他们本意,而是来自斯特拉学院最高层……校长艾特曼·艾特温的直接命令。

    这位以深不可测著称的校长,今日突然下达了“不惜代价、确保白流雪安全、隐秘且迅速返回”的指示,其背后的意图令人费解,但军令如山,他们只需执行。

    “学生的状况如何?”

    李寒月开口,声音如其人般清冽,目光落在白流雪身上。

    “已稳定许多。”

    花凋琳回答,“主治的医疗法师说,他的生命活性与自我恢复能力,远胜寻常魔法师数倍。伤口愈合速度惊人。”

    李寒月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这一点,他们早已从白流雪那频繁的“住院记录”中有所了解。

    “关于白流雪同学遭遇战斗的具体情况,”这次是阿雷恩发问,他的措辞谨慎而礼貌,“不知精灵王阁下是否方便告知?”

    花凋琳沉默了片刻,面具下的目光似乎扫过床上的白流雪,又看向阿留文,才缓缓道:“他的对手,是‘绝对无敌’的切尔里本。白流雪……在其胸口留下了相当严重的创伤。但最终,仍是落败了。”

    “!”

    尽管早有心理准备,听到这个名字和如此具体的战果,阿雷恩与李寒月的瞳孔还是骤然收缩!

    连一向以冷静沉稳著称的阿雷恩,脸上也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震撼。

    “切尔里本……您指的是,那位与黑魔王交战并生还,独自攻破三百年不落要塞卡纳丹的……”

    李寒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。

    “正是他。”

    接话的是阿留文,他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腹部,语气复杂,“匪夷所思,对吧?我和精灵王联手,连碰都碰不到他一下。一个学生……居然能给他造成那种伤。若非亲眼‘看’了精灵王分享的部分记忆碎片,我绝不会相信。”

    病房内一时陷入寂静。

    切尔里本的“传说”在高层魔法界无人不晓。

    白流雪过往的战绩虽然惊人,击败过数个强大的黑魔人,但那尚在“精英魔法师凭借智慧与特殊能力有可能做到”的范畴内。

    可切尔里本……那是另一个层面的存在。

    与他为敌,本身就是九死一生的代名词。

    能伤到他,哪怕只是“造成创伤”,其意义已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“我个人希望,”李寒月率先打破沉默,声音压得很低,“此事能尽量封锁消息。为了这学生的安全。”

    阿雷恩缓缓点头,深表赞同。

    白流雪能伤到切尔里本,更多是凭借惊人的战斗直觉、对自身特殊能力“闪现”的极致运用,以及或许存在的、极大的运气成分,其本身的基础实力,与切尔里本仍有天渊之别。

    若被冠以“伤到切尔里本之人”的名号,足以吸引无数嗜血或贪婪的目光聚焦于他,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“即使我们想捂,该知道的人总会知道。”

    阿留文叹了口气,摆摆手,“但尽量低调处理吧,这也是为了那小子好。‘朋友们’。”

    他特意在“朋友们”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目光扫过阿雷恩和李寒月,随即不再多言,在随从的搀扶下,略显蹒跚地离开了病房。

    房间内只剩下花凋琳与斯特拉的两人,以及床上昏迷的白流雪。

    阿雷恩走到床边,仔细查看了片刻白流雪的状态,尤其是腰腹间那经过处理、依旧缠着厚厚绷带的伤口。

    良久,他沉声道:“会成大器的家伙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个……极其危险的家伙。”李寒月补充,语气听不出褒贬。

    或许正因如此,艾特曼校长才会如此反常地重视他。

    “那么,精灵王阁下,我们这就接白流雪同学返回学院了。感谢您的照拂。”

    李寒月转向花凋琳,再次行礼。

    花凋琳轻轻颔首,没有多言。

    李寒月走到床边,俯身,小心翼翼地用一股柔和的魔力托起白流雪的身体。

    阿雷恩则在一旁警戒。

    两人配合默契,很快便带着白流雪,经由那悬浮的光阶,登上了静静等候的“圣霍利克号”。

    花凋琳站在病房门口,目送着那艘纯白的巨舰悄无声息地升空,融入天际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白流雪消失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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